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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创造了世界,然后把它交给人类 上帝创造了世界,然后把它交给人类;被遗弃的人类在茫茫虚无之中不断呼唤着上帝却得不到回答所有这些想法其实并不新颖。但是,被我们的先祖上帝抛弃是一回事,被宇宙电脑发明者的上帝抛弃则是另一回事。程序取代了他的位置,程序在他不在时不停运作,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给电脑安放程序:这并不意味未来的一切都已纳入计划,什么都由上苍写好。譬如,程序并没有具体说明1815年滑铁卢有一场大战,法军败北,它只说明人的本性好斗...
像我们这样被抛掷到世界上,我们必须首先与掷骰子时那特定的一掷认同 像我们这样被抛掷到世界上,我们必须首先与掷骰子时那特定的一掷认同,与超凡的电脑所安排的偶然动作认同:我们看到这就是我们的自我时,不必大惊小怪。没有面相即自我这种信念,没有这样一种基本的幻像、原幻像,我们就无法生活,至少不能认真对待生活。与自我认同是不够的,必须充满**地认同,视为性命攸关之大事。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不把自己仅仅看作是人类原型的一个变体,而是一种有其不可替代的内质的存在。那位新来者之所...
这是一种天真的幻想,以为我们的形象是一种普通的表象 这是一种天真的幻想:以为我们的形象是一种普通的表象,在它的后面藏着独立于人们视线之外的我们的我的真正实体。意象学家们厚颜无耻的证明了事情恰恰相反:我们的我是一种普通的、抓不住的、难以描绘的、含糊不清的表象,而唯一的几乎不再容易抓住和描绘的实施,就是我们在别人眼里的形象。最糟的是,你不是你形象的主人。你首相试图描绘你自己,随后至少要保持对它的影响,要控制它,可是没有用:只要有一句不怀好意的话就能把你...
这个人生的第二阶段,即一个人不得不时时注视着死亡的阶段 这个人生的第二阶段,即一个人不得不时时注视着死亡的阶段,紧接着又会过渡到下一个阶段,一个时间延续最短、然而又最神秘的阶段,人们对这个阶段了解极少,谈论也极少。体力日渐衰退,人总是感到一种疲劳。疲劳是从生命的此岸通向死亡的彼岸的无声桥梁。在这一阶段,死亡近在咫尺,让人看得心烦。但它仍可以说是无影无踪,无处可寻的,因为太密切、太熟悉的东西就变成这样。
一个体力不支的人看着窗外,只见到树木的顶端 一个体力不支的人看着窗外,只见到树木的顶端,他默默吟叨着这些树木的名字:栗树,杨树,枫树;这些名字与生命本身一样美好。杨树高大挺拔,像运动员将手臂伸向篮天;或像烈焰腾空后凝固不动。杨树,同杨树。如果把不朽与这个垂暮老人所看见的窗外的杨树相比,那么,所谓不朽只是荒唐可笑的幻影,是空话,是用扑蝴蝶的网套兜风。行将就木的老人对不朽毫无兴趣。
说到不朽,人们自然又不平等 说到不朽,人们自然又不平等。我们必须有所区别,一种是所谓一般的不朽,熟人之间对一个人的怀念;另一种是伟大的不朽,即一个人活在从来不认识他的人的心民中。生活中有一些途径,可以从一开始就让人面对这种伟大的不朽,当然,并不一定十拿九稳、但毫无疑问有这样的可能:它们就是艺术家和**活动家的道路。
柱子在旋转,深处的东西偏离了 柱子在旋转,深处的东西偏离了,长廊在滑动,纪念建筑里散发出千种万种的视角和千种万种的协调。换句话说,纪念建筑物没有真正的中心,也没有惟一的外观;它的整体性决不是一次形成而永不改变的,它永远是片断性的,只能从一系列局部的视野和角度去看,这一系列的角度揭示这份整体性的同时又在改变它。
一个人,或者椎而广之 一个人,或者椎而广之,一部小说中的某个人物,就其定义而论,难道不应该是个独特无匹、不可模仿的存在吗?那么,当我看到某人做了一个动作,这个与她有联系的动作,这个表现其特征、作为她个人魅力一部分的动作,何以同时又成为另一个人的内质、成为我的梦中所见呢?这,值得思考。
她缅怀起这天接近傍晚古怪的一刻,她在田野做最后一次散步 她缅怀起这天接近傍晚古怪的一刻,她在田野做最后一次散步。她来到一条小溪旁,躺在草丛中。她久久地躺在那里,觉得自己感到溪流淌过她的身体,带走所有的痛苦和污秽:她的自我,奇异的难以忘怀的时刻:她忘却了她的自我,她失去了她的自我,她摆脱了自我;在那里她感受到了幸福。
新闻记者不是提问题的人,而是掌握着提问题的神圣权利的人;他可以向任何人提任何问题 新闻记者不是提问题的人,而是掌握着提问题的神圣权利的人;他可以向任何人提任何问题。可是我们每一个人不都有这个权利吗?任何问题不都是可以增进人们互相了解的跳板吗?可能是的。那么我再来把这个说法澄清一下;新闻记者的权利并不在于提问,而在于一定要得到回答。
道路:这是人们在上面漫步的狭长土地 道路:这是人们在上面漫步的狭长土地。公路有别于道路,不仅因为可以在公路上驱车,而且因为公路不过是将一点与另一点联系起来的普通路线。公路本身没有意义,唯有公路连接的两点才有意义。而道路是对空间表示的敬意。每一段路本身都具有一种含义,催促我们歇歇脚。
此刻,世界开始失去其透明度 此刻,世界开始失去其透明度,开始变得昏暗,变得越来越难以理解,它向未知飞奔而去;人,被世界抛弃之后,则龟缩进他的自我,耽于怀旧、梦幻、反叛,让自己内心的声音淹没而听不见任何外界的声音。但是,那发自内心的呼声对歌德却像一种不可忍受的噪声。
如果我们的星球见过八百亿人,那么很难设想人人都有其独特的动作套路 如果我们的星球见过八百亿人,那么很难设想人人都有其独特的动作套路。从数学上说,这也根本不可能。毫无疑问,世上的动作要比人少得多。这便引出一个令我们吃惊的结论:一个动作比一个人更有个性。再说得简明扼要些就是:人多动作少。
没有什么比装孩子气更有利的了:孩子天真烂漫,缺乏人情世故 没有什么比装孩子气更有利的了:孩子天真烂漫,缺乏人情世故,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他还没有进入一个将就礼仪的世界,还用不到非循规蹈矩不可;他可以随时随地暴露感情,不必考虑是否合适。
感情很显然是在我们不知不觉之间,而且常常是在我们无可奈何的情况下突然出现的 感情很显然是在我们不知不觉之间,而且常常是在我们无可奈何的情况下突然出现的。当我们希望去感受它,感情就不再是感情,而是感情的模仿,感情的炫耀,是通常所谓的歇斯底里。
生活从来就是此一时 生活从来就是此一时。彼一时,不可一概而论。 在那个特定的时刻来到之前,死亡于我们是那样遥远,乃至我们不以为然。它无影无踪,无处可寻。这是生命中最初的、最幸福的一段。
人祈求不朽,总有一天 人祈求不朽,总有一天,摄影机将向我们显示他那张怪形怪状的嘴,这是他留给我们的唯一的变成抛物线形状的东西,而且终生如此;他将进入可笑的不朽。
生活,并没有幸福可言 生活,并没有幸福可言。生活,就是带着痛苦的自我穿行在尘世中。然而存在,存在就是幸福。存在是变成一个喷水池,任由万物如温暖的雨水,倾落其中。
仇恨的圈套,就在于它把我们和我们的敌手栓的太紧了 仇恨的圈套,就在于它把我们和我们的敌手栓的太紧了,这就是**的下流之处。两个眼睛瞪着眼睛相互刺穿对方的士兵亲密地挨在一起,血也留在一起。
人生不能承受的,不是存在 人生不能承受的,不是存在,而是作为自我的存在。生活,生活并没有任何幸福可言。生活就是在这尘世中带着痛苦的自我。然而存在,存在就是幸福。
人生所不能承受的,不是存在 人生所不能承受的,不是存在,而是作为自我的存在。阿涅斯心想:生活,生活并无任何幸福可言。生活,就是在这尘世中带着痛苦的自我。
没有一点儿疯狂,生活就不值得过 没有一点儿疯狂,生活就不值得过。听凭内心的呼声的引导吧,为什么要把我们的每一个行动像一块饼似的在理智的煎锅上翻来覆去地煎呢?
在那个特定的时刻来到之前,死亡于我们是那样遥远 在那个特定的时刻来到之前,死亡于我们是那样遥远,乃至我们不以为然。它无影无踪,无处可寻。这是生命中最初的、最幸福的一段。
我们每个人都有某一部分存在于时间之外 我们每个人都有某一部分存在于时间之外。我们或许只在某些特殊时刻觉察到自己的年龄,而在大多数情况下则无年龄可言。
诗歌的使命不是用一种出人意料的意思来迷住我们,而是使生存的某一瞬间成为永恒 诗歌的使命不是用一种出人意料的意思来迷住我们,而是使生存的某一瞬间成为永恒,并且值得成为难以承受的思念之痛。
人可以藏在自己的形象后面,可以永远消失在自己的形象后面 人可以藏在自己的形象后面,可以永远消失在自己的形象后面,可以离开自己的形象;人永远不是自己的形象。
安宁不是来自于尘世之上,不是回到自我 安宁不是来自于尘世之上,不是回到自我。它只是简单地放下武器,然后消失;是承认自己的必死性。
公路胜利地剥夺了空间的价值,今日 公路胜利地剥夺了空间的价值,今日,空间不是别的,只是对人的运动的阻碍,只是时间的损失。
一个人的窥视眼已由众人的眼睛取代,生活已变成一场宏大无比的狂欢 一个人的窥视眼已由众人的眼睛取代,生活已变成一场宏大无比的狂欢,人人都参与其中。
因为我知道,所有我做的事情 因为我知道,所有我做的事情,你都要把它们变成你手枪中的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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